个时辰高强度的诊治,已经很累了,回去便匆匆洗漱倚在引枕休息。

她给裴沐珩时间斟酌。

他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两个人除了和离,别无他法。

银杏将医囊与医箱检查一番,收拾干净,折入屋内,见她撑额靠在引枕,轻轻走过去,将薄褥搭在她小腹,“姑娘,躺下睡吧。”

“嗯”徐云栖迷糊回过神,看了她一眼,又往窗外望去,裴沐珩今夜想必不会回来,她也不等了,躺下熟睡。

裴沐珩这厢回到书房,并没有叫自己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,摊开案头暗卫送来的邸报,一一查阅。

今日之事,着实算个契机,燕少陵是燕平的老来子,心头肉,是不可触碰的逆鳞,上回他举荐燕少陵前往晋州查案,让燕少陵在皇帝跟前露脸,实则给燕平卖了个面子。

为什么这么做,这些年他冷眼旁观,燕平与秦王之间也不是铁桶一块,秦王做事冒进,燕平却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,凡事喜欢留一手,稳扎稳打,二人政见相左。

秦王急于拉太子下马,逼得燕平不得不替秦王擦屁股,此事燕平定十分恼火,今日秦王府小郡主阴差阳错伤了燕少陵,是他斩断燕家与秦王府纽带的最好时机。

摇一摇藏在窗棂边的铃铛,匍匐在屋顶的暗卫利索翻身入了窗。

“去给刘御带个话,让他重审通州知府陈明山。”

从那封匿名的求救信开始,他顺藤摸瓜查到通州知府陈明山,方知这个人很有意思,他脚踏两只船,不仅帮着太子敛财,身上还藏着秦王的把柄,这样的人于他而言便是一柄利剑。

暗卫领命而去,然而没过多久,暗卫折回来,带给他一个消息,

“三爷,半个时辰前,刑部一位主事查了陈明山的履历,得知他入朝时的官职是卖官鬻爵而来。”

谁管官员升迁拔耀,吏部。

吏部尚书是谁,正是内阁首辅燕平。

裴沐珩神色一怔,旋即抚着下颚慢慢笑出来,“有人嗅到今日的契机,先咱们一步动手了,有意思.那你告诉刘御,让他顺水推舟.”

“明白。”

裴沐珩修长的背梁往后一靠,整个人闲适地靠在圈椅里。

那个人会是谁呢。

对陈明山知之甚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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